小白已經走了一個禮拜...
我以為可以不那麼在意這件事,但是只要看到跟牠有關東西,還是會難過。
小白是我五專畢業時,大哥買來給老母作伴的禮物,因為當時家中的貓咪已經年紀有一點了,本以為咪咪可能活不久,所以想要添一下丁,好作個伴。小白是我坐火車,一路從台南搭夜車帶回來的。我記得剛滿月的牠,因為頭一次坐火車又關在籠子裡,焦躁的喵喵叫個不停,我一路就這麼哄著牠回台北。
從小,小白就是個膽小鬼,牠很黏我。以前咪咪常常會吃小白的醋,所以前幾年,家中常常會上演一場追逐戰,受傷的總是小白。每次牠打輸咪咪後,都會趴在我腿上,用史瑞克裡貓爵士的眼神看著我,尋求安慰。幾年後,小白長得比咪咪還大隻,勝利者變成牠,但是,還是很愛和咪咪打完架之後,趴在我腿上裝無辜。
小白是隻很沒安全感的貓,可能牠出生沒多久,我就抱牠回來,所以,我走到哪,牠就跟到哪。有很多次,我都差點被小白絆倒,但是,每次看牠用那無辜的表情看著你,總會心軟的罵不了牠。每天晚上,牠會在我門口抱著我的拖鞋睡覺,每次半夜起床上廁所,還要把小白移開才能穿拖鞋,冬天時最舒服,因為牠已經幫我把拖鞋暖好了。每天晚上,小白會幫家裡的人點名,如果有人還沒回家,牠會一直站在門口等,每次晚歸回家,打開門看到小白,心中總是覺得很窩心。
小白很愛漂亮,雖然牠是一隻長毛的波斯貓,但是每年夏天,老母總會用剪刀幫牠剪毛,每次剪完,我們都會笑牠,像是蠟筆小新的那隻綿花糖小狗。牠總是在剛剪完毛的那幾天搞自閉,頭都低低的,不停的舔著牠的毛,似乎訴說牠有多麼討厭這個新造型。小白喜歡別人的讚美,我知道牠不喜歡剪腳指甲,每次幫牠剪時,都要一邊剪、一邊稱讚牠說:小白,你好乖、好勇敢ㄛ!我們家的白白怎麼那麼帥ㄚ!通常,牠都會小聲哀怨的喵喵給我聽,乖乖的讓我剪完。
但是,我曾經將小白送給別人二次過,因為那時老母、老父身體不好,想送給愛貓的人代養,最後都沒有成功。因為每次送出去後,小白就不吃、不喝、不拉,最後新飼主看不下去,覺得好像在虐待動物一樣,只好將小白再送回來。回到家後的小白,第一件事就是跑廁所,然後再出來喝水吃飯,我們看到牠那愛吃的身材消瘦不少,很自責,之後,就決定讓小白永遠待在我們家。
現在,小白是真的離開家了。我以為,養寵物是要陪在我們身邊到老,其實,是我們陪在牠們身邊到老。小白因為糖尿病引發腎衰竭,醫師說這是體質問題,我們陪伴小白共13年。現在又只剩下咪咪在我們身邊,我們決定不再養寵物,因為小白跟咪咪在我們家是無可取代的。小白在我家的13年,我由一個學生步入到社會,所經歷的點點滴滴,都將隨著小白的離開也煙消雲散。
我只能片段紀錄小白的回憶,因為13年很長,我所體會到的傷痛卻無法形容。小白,以前我們倆常玩生離死別的遊戲,每次我裝哭的抱著你說:白白,你別走!你都會裝死,把頭撇到一邊配合我。現在,姐姐相信你已經在天堂,很抱歉!姐姐對你不夠好,再投胎到好人家,咪咪我們會好好照顧,你別擔心!姐姐愛你!
